一鬼夜行

史蒂夫再见到托尼时眼睛都直了。明明是差不多款式的红色军装，穿他身上怎么就这么好看。

“嗯，谢谢？”

史蒂夫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欲盖弥彰的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就被托尼的打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要讨伐浩克？！”

“不是讨伐，就……谈谈？我总觉得那大家伙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可是托尼！……王子殿下，这样太危险了！浩克是被驱逐的，他对霍华德国王怀恨在心，见到你一定不会心平气和。你忘了昨天糖梅仙子介绍国史了吗？”

“哦，那段我睡着了。”

“……总之我不同意。”

托尼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踩上马镫，一挥手拒绝了马夫的服侍，踮起脚尖用了吃奶的劲抬腿上马。

史蒂夫快步上前伸手去帮托尼，手放在腰上烫了一下，托着屁股的手又被烫了一下，整个人红得像龙虾。

好在托尼的注意力全在攀爬到这“庞然大物”身上，在一路纵队的注目礼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坐安稳喘匀了气。

“……说起国史……我那老爹不是留下个什么惊天牛逼科技么——这段我正好醒着还有别language我好吗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要language我——核心技术也被浩克掳走了不是么？鉴于这么久以来也没见谁用这技术做过什么，我想他也没那么糟糕，至少没用来做坏事。”

史蒂夫又变回一本正经脸。“可贸然行事还是不妥，荒芜之地里有想要掳走你的鼠群！”

“可我有你啊。”

“……”

“史蒂夫？”

“好吧，但你一定不能乱走，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直面他的大眼睛如棕色蜜糖清澈剔透，脸上难得浮起了红晕。史蒂夫有点奇怪，但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他的耳朵也跟着烫起来。

 

小队人马没经历多少阻碍就到了荒芜之地，果不其然遭到了鼠群的攻击——其实大部分都是人群过于惊慌踩到坑洞崴了脚，你能指望糖果王国的军队能有多骁勇善战呢？

总之在史蒂夫忙着与巨型老鼠缠斗的时候，托尼跟着一只小老鼠一路跑到了制高点的帐篷里，顺理成章的见到了埋首在各式精密仪表盘烧瓶药剂里的班纳博士，真看不出来他这小身板是怎么发出那么豪迈的吼叫。

不过按照这位自称霍华德离开后的技术维护者——布鲁斯班纳博士的解释，浩克一般时候还算温和，不提一闻到姜饼面糊味道就发狂的话。

“等等，浩克是你，你就是浩克，但理论上你们又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这很疯……”

“Cool！还有这些，都是你做的？”

托尼兴奋得瞪大眼睛，像逛琳琅满目的商铺一样痴迷的看着实验台。他转头对上博士的目光后才有所收敛。这目光托尼不能更熟悉了，自从来到这个王国他就被这种目光打量无数次了。

回过神的博士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也有霍华德的功劳，可惜大部分被九头蛇扣押，我逃走的时候只来得及带走一部分。”

引路的小老鼠顺着布鲁斯的胳膊跳到托尼的肩上，表现得十分亲昵。

“哦，看来你已经见过星期五了。”

托尼面露惊喜。“这就是‘来得及带走的部分’？智能生命？”

博士笑了笑。“严格来说不是，贾维斯正在外面护卫，星期五的核心部分还差了一点。”

“对了，九头蛇是什么？”

“九头蛇是一群想要称霸世界的危险分子，你不知道红骷髅对神盾的技术垂涎了多久，几次进犯边境没能成功还要多亏了……”

“托尼！不是说过不要乱跑吗！”史蒂夫掀开帐篷直冲到托尼面前，一脸焦急的将托尼转过来转过去的检查，完全没在乎屋中还有第三人。

“……罗杰斯队长。”布鲁斯抿了抿嘴。

确认托尼没有大碍的史蒂夫转过身，脸上写着不赞同。“博士，我们说好的，为了安全，在你能彻底控制变身之前都不见托尼。”

托尼挑眉看着他们俩。看来队长的部分他猜对了。

“不准备解释解释？”

 

情况跟布鲁斯说的差不多，但人们不知道九头蛇的领袖红骷髅暗中搞鬼，用邪恶射线逼他失去神智，化身浩克后毁掉了神盾首都好几条街区。无奈之下博士只好远离家乡躲到荒芜之地，与曾经数次抵抗九头蛇的传说中的罗杰斯队长约定，尽全力保护国王独子不被九头蛇带走。

“那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托尼抱着胳膊歪头看着史蒂夫，意图酝酿出被骗的愤怒。

“我最重要的伙伴们被九头蛇抓走，只能地下行动。托尼你不会怪我隐瞒你吧？你生气是肯定的，都是我不好。”

托尼被那双真诚的蓝眼睛晃得没法集中精神生气，干脆投降。“但我还是来了，这是九头蛇搞的鬼？”

“我也很奇怪，据我所知九头蛇最近没有动作。”

博士开口：“托尼，你有没有收到过圣诞礼物？很不同寻常的那种？”

“你说那个花里胡哨的蛋？娜特给我换衣服的时候等的太无聊，打开后就扔到一边了。”

史蒂夫和博士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进展成娜特了？/换衣服又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没法打开呢！！！

“怎么？那蛋很重要么？不是我的审美，镶那么多珠宝琉璃只用来放钥匙也太浪费了。”

“糟了！”博士猛地拍桌。“启动霍华德遗产最后的关卡就是一枚钥匙！九头蛇要的就是这个！”

“……博士你脸为什么有点绿？”

……

“布鲁斯你冷静！呼吸！呼吸！”

 

好一顿人仰马翻。安顿严重损耗精神的博士休息后，史蒂夫在离帐篷好几百米的地方找到了独自坐在河边的托尼。

好吧也算不上独自，贾维斯和星期五都蹲在他肩头，不然史蒂夫也不敢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出来。

史蒂夫坐在他身边，发觉自己大概做错了什么的托尼瞥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而这次切换主动开了口。

“你知道么？你真是从头到尾像极了你父亲。”

“哈——哈，终于有人肯说出来了。包括混蛋的部分？”

“怎么会，托尼你不要这么想，你只是不习惯那些期待。”

“你怎么知道？”

“每次有人提起霍华德，你的表情。”

托尼扁嘴，终于有了孩童的模样。“所有人期待的都是霍华德，不是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史蒂夫笑了。“如果你也经历过从一个风都能吹倒的小瘦子一夕变成能揍翻纳……恶霸的大块头，还被所有人称作保家卫国的民族英雄，是的，我大概能懂。”

“也许并不是所有你见到的人都只看到你，但我保证，我一直都指的是所有美好的部分，虽然那些更多源于你自己。”

史蒂夫显然不是巧舌如簧的类型，但他尽力表达了。其实无论他说什么都没关系，光是他努力表达的样子就已经让托尼足够开心。

“你说，娜特发现钥匙就是遗产关键会不会答应给我看歌舞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