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SM】【Percival X Roxy】All the more for that XXXVII

快两年没动这篇文了,回头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啥,说真的我自己差不多都放弃了,真的没想到还有人在看

唉……我对不起你们

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我、偶尔想起我的小伙伴们,爱你们。节日快乐。

 

【Neptune-Sleeping at last】

上篇和这章一直在循环这首歌,放出来单纯让大家感受下怀着一颗春心的中老年少男到底能纠结成啥样

 




XXXVII

 

 

已经到了后半夜,雨雾蔓延在黑压压的树林中,远的是冷杉,近的是橡木,不过在这个季节和枫树一样没什么可看,反而像极了黑暗童话的背景板。

林中还真有座黑压压的古老庄园,外形黑黢黢的,又因为地理环境而鲜为人知,俨然绝佳的魔窟。

这是Percival过于年轻的时候用来形容这座古堡的说法。那时气盛,看不惯很多人很多事,这座地产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至多觉得阴翳程度大概不亚于某位富豪义警。等服役归来,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变了样,他反而被这里的隔绝与安静吸引了。

除了必要的引路灯和主人身处的书房,庄园几乎一片漆黑。Percival下意识的用手指轻叩腕上的表盘,紧盯着放在面前的做工精美的羊皮文件夹,内心有点焦灼。重要的日子似乎总有雨相伴,他黄昏便到了这里,像困在此间的幽魂,数不清多少次驻足于书房窗前,只因这里的视野能看见最远的盘山路。

直等到雨水从雾中抽丝,雨滴声逐渐清晰,雷云在远方翻滚,树枝开始沙沙作响,月光即将被完全遮盖。大雨将至,他等的人还没来。他焦灼,但也笃定。他知道她会来,她一定要来。

 

突然出现了光点。一开始光点很小,顺着山路快速蜿蜒,逐渐变成光斑,在靠近转弯的地方变成光束,直奔庄园而来。

Percival立刻起身抄起文件夹,想了想,又拉开抽屉放了回去,这才走出书房。

书房在这层的最深处,廊灯在他身后一路亮起,汇到前厅巨大的吊灯。庄园瞬间灯火通明,照亮了通往大门的路。

机车轰鸣由远及近,听发动机的声音能认出那是自己送的礼物。Percival站在大门口,看着骑手一路加速冲来,在距离正门台阶几米的地方堪堪停住,轮胎急刹在新铺的路上溅起不小的水花,有几滴完美的落在他鞋尖前。

骑手并未下车,露在外的发梢滴着水,水柱顺着她的黑色皮衣流下,发动机甚至都没有熄火。她摘下头盔,现在本来还算干燥的发顶也迅速被雨水打湿,水雾镶嵌在金色发丝边缘,在车灯照耀下好似冠冕。

Percival心里一紧,他应该带伞出来,可以这姑娘的脾气他的计划就落空了,虽然眼下似乎并未好到哪去。

Roxy冷冷的盯着他,紧拧的眉头昭示她此刻压下的怒气。

Percival暗自叹气。“先进屋,你需要暖暖身子。”

Roxy仍梗着脖子,大有一股“你不说我现在就原路返回”的架势。

雨大了起来,打在地上劈啪作响,激起阵阵凉气。Percival侧头,手覆到嘴边极轻的咳了几声。

Roxy撇了眼他身上略显单薄的居家衫,紧紧抿住嘴唇,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后熄火翻身下车,重重的踩上台阶,看也不看微侧过身给她让路的男人。

明知不会得到好脸色,Percival还是舌根发苦,现在是谁在摇尾乞怜一个目光了?

Roxy对这里还算熟悉,径直走进会客室。Percival尾随而至,心里还在后悔选了这么偏远的见面地点。Roxy一定冻坏了,他能想象她是怎样怒气冲冲的回到总部,得知他的所在后一路飞车赶来。看她发白的指节和泛青的唇色就知道她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待了多久。Percival想上前拥住她,他的怀抱很暖和。但多半会换来一巴掌…或一拳。

所以,耐心点,一步一步来。 

至少她来见他了,他就还有机会。

 

Roxy站在会客厅里,眼神扫过屋中陈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橘色的灯光将房间映得很温暖,也让她心情略微缓和了些,只是略微。

她本来还在外勤中,任务并不危险却意外花了她很多心思布线,刚刚突破一个难点,补给路上就接到不得了的消息。

简而言之,她的婚事泡汤了。

她不得不放下手中一切赶回总部,却只见到面色复杂的Merlin,并从他手中接过印着庄园标志的卡片——标准的Percival式言简意赅。

哦当然是Percival,这桩几乎对所有人有利的婚事唯一的反对者。Roxy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也做了不少准备来提防变故,谁知道Percival沉默了一个多月,一出手就直接把她的后路斩断了!现在看来,布置任务给她的Merlin怕也脱不了干系,分明是为了支开她。

只是她没想到Percival居然这样坦然约见,而且是约在这里。虽然年幼时她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对儿童来说过于阴森的庄园,这里仍然承载了一些无忧无虑的美好回忆。她曾在这里玩耍起来像个假小子,可以肆意用麦秆抽打灯心草让绒毛飞得铺天盖地,也可以刚从泥地里疯玩就光脚踩上高档的土耳其绒地毯。

眼下她又来到这里,明明是差不多的布局,却总觉得跟记忆中有些不一样。桌上摆着精美的酒具茶壶,仿佛随时在等待有人能来小酌一番。椅子看上去柔软舒适,后面的书柜摆满了精装书籍和漂亮的物件,要是往日她敢打赌自己能窝在这里看上一整天。

方才擦身而过时隐约闻到极淡的药味,Roxy有些动摇。Percival受伤了?还是旧伤复发?再怎么恼火,她还是会担心。说到底她不想闹到过于难堪,但忍耐终归有限度。

一股混着奶香的茶香飘来,Percival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Roxy一闻就知道是自己喜欢的配比,但并没有去接。

Percival也不恼,绕过Roxy放下茶杯坐进软椅,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兑了一些白兰地。

看他这么悠哉,Roxy本来已经压下不少的怒火腾的又烧起来,话一出口就带上了火药味。“看来我打扰你的惬意时光了。”

Percival却仿佛没听出话里的讥讽,只答:“本来也是你的。”

Roxy微愣,这是哪一出?

“我补给你的礼物,喜欢么?”

Percival两句话把Roxy搞得莫名其妙,她张了张嘴,突然觉有有些可笑。她进入正门后就注意到这里除了新装修,还多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画作与装饰,就拿这个会客厅说吧,书架上那件被郑重摆在托盘里的法贝热彩蛋最是耀眼夺目,光下各色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倒是很合她的口味。

那么这应当就是她去年没收到的生日礼物了,也不知Percival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这件应该进博物馆的国宝,确实值得等待。

谁都不会拒绝礼物和漂亮的珍宝,Roxy语气也有点软化。“谢谢,我是说,我很喜欢,你若提前告知我还能准备个运输箱,我想你也不会介意日后我再取走……但现在时间有限,我们能先说正事了么?”

Percival顿了顿,知道Roxy并没全明白。也难怪,毕竟准备这份礼物花了太多他预想之外的时间与精力,也要感谢Arthur对已竞拍的赃物睁一眼闭一眼。他本以为最多只晚一个月,谁知道后面发生了太多事……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喜欢这里么?你小时候喜欢躺在这椅子上看书,布料和填充物我都找匠人翻新。墙纸破损的地方有点多,法国的厂家花了三个月才找到库存。你喜欢的风格家具在楼上,先锋画派的作品与他们很搭……”

“你把我大半夜叫来就是描述装修过程的?”Roxy有点不耐烦。

Percival摇摇头,郑重的说:“虽然迟到了很久,这些都是我送你,我是说这座庄园、城堡和里面的一切。”

Roxy愣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目光投向茶杯——

难怪这么眼熟,这是她多年前送给Percival的茶具。而他竟然为了搭配它们把原来那些昂贵的古董家具都换了。

这太古怪了。拿一整片土地和庄园当做礼物虽然不稀奇,但很少有原主人会亲自操持翻新打理,甚至细到每一件家具的摆放。除非……

一个念头在脑中形成,Roxy突然嗤笑出来。“到谈论嫁妆的时候了?这个进展我喜欢。”

男人神情未变,Roxy却知道他动怒了,她要的就是这个。她很确定Percival在讨好她,然而是以最能激怒她的方式——先是自作主张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然后轻飘飘的给出一份重礼,以为她能被打动进而和解最后一笔勾销仇怨大家还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做梦!

“我叫你来,是需要你的亲笔签名。但现在显然你没有心情,我们可以稍后再谈。”Percival双手交叠,微微后仰靠上椅背。“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是我阻止了你和Adrian的婚事。”

Roxy还没来得及问签名是怎么回事,就被第二句话弄失语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Adrian……”

“我当然知道。”Percival直接打断。在离开舞会会场前他就已经将这个“幸运儿”的家世查了个底掉。老实说,除了某一点外堪称无懈可击。

但他没有解释,却反问Roxy:“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Roxy努力压下怒气,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点燃的炮仗。

“Adrian的家族与Kingsman有渊源,也知道特工组织的内部运作,必要时会是很强的助力。我与他的婚姻对Kingsman、他的家族和Morton家都有好处。”

看着苦口婆心的Roxy,Percival突然觉得有种角色互换的倒错感。

也幸好她没说是因为爱情。

“他知道自己像是待价而沽的肥羊么?”

Roxy不悦的皱眉。“我难道不是?利益最大化这点上我们很有默契。”

Percival下巴不自觉扬了起来。“Kingsman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善后。你不要擅自寻找什么所谓外援。”

“而你又开始擅自为我做决定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要为这个争吵多少次……”Roxy弯下身用胳膊撑着桌面。“这是高层已经首肯过的联姻,是势在必行的策略!老天我简直不能想象Arthur怎么能允许出纰漏!”

“我有我的方法。”还伴随很多怒吼与拳头,场面一度硝烟弥漫,但Percival选择先不说。“至于家族联姻……如果一个家族的兴盛需要靠牺牲某个人才能维系,没落也无妨。”

Roxy恨不得拍桌,Percival即便是坐着,姿态仍那么高高在上。她简直要气炸了。

“容我提醒,至少Morton家族所有纸质公文上的合法继承人是我。我有权为自己找一个最佳人选!”

“这就是你的最佳人选?连花拳绣腿都不会,妻子时刻会有生命危险,甚至有可能让他也陷入危机,他能承受?”

Percival猛地起身,绕过桌子大踏步冲过来,气势汹汹让Roxy本能的想后退,但她毫不示弱,昂首反驳:“他不需要承受!虽然他提出我们共同面对,但我早以骑士之名发誓绝不让平民涉险。这根本算不上理由!”

Percival开始控制不住表情,脸色逐渐阴沉。

又来了,我们。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那么想必他也能大度接受妻子同别人捧场做戏虚以委蛇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更不算问题了。”

“怎么不算?Adrian是极度慷慨还是生理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因为他是gay!”Roxy终于失去了耐性。临行前Merlin语重心长的嘱咐“不要被情绪左右”也都抛在脑后。

知道Adrian的性取向纯属意外。他们相识于一个普通的境外护卫任务,经历了不大不小的危机,Adrian的渣滓前男友还是Roxy亲手吊起来*的。为了避免保护对象被迫出柜,Roxy在报告中选择隐瞒了部分真相。为这她差点被记过,但交到一个好朋友,她觉得值,而对方在知道自己的苦恼后也愿意伸出援手。明明是一件多方受益的美事,她不明白怎么会这么艰难。

Roxy抹了把脸试图努力冷静下来,可对上Percival并不吃惊的脸,她突然反应过来。

他什么都知道。

“你的未婚夫握手的时间和力道都不太合常理,哦,是前、未婚夫。”Percival冷哼一声。“连性取向都不敢向家人坦白的人,大概很难有勇气撑起你口中那些庞大的责任。”

Roxy一脸不可思议。“就因为他初次见面对你表示好感,你就威胁他解除婚约?”

“他还不够格。只是特使有权利知道外孙的冲动决定会将家族带上哪条道路。”

“天……”联想到最近特使发布的因为身体原因静养的声明,Roxy气到扶额,忍不住原地来回转圈还揪自己的头发,揪了半天发现自己无计可施,于是更加悲愤。“你想没想过这可能引发外交事件!Sophie绝对会杀了我……”

Percival一副恍然的样子。“这倒了提醒我,Lady Sophie好像做不成伴娘了。”

Roxy立刻大吼:“你敢找她的麻烦试试!”

Percival微愣,突然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在Roxy看来分外刺眼。

“有什么好笑的?”

Percival双手插进衣兜,眨了眨眼。“瞧瞧现在是谁保护欲过剩了?她当真对自己表兄的性向一无所知?你知道你以前维护Galahad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么?我真该早些发现,你对这类型的人就是无法拒绝。”

“所以你还要干涉我的交际圈?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死不讲理的混账老爹!”

“我不觉得我哪点能让你想到不通情理的父辈。”

“你要真通情达理就行行好,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Roxy想不通。若之前的对话还算正常,现在就是实打实的无理取闹了。她从来没想过Percival会跟“不可理喻”沾边,可眼下居然没有更合适的形容。

“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

男人突然上前一步。Roxy吓了一跳,她现在与男人距离过近了。也许是错觉,Percival的眼睛亮的吓人,咄咄逼人,又像在希冀着什么。

间隔了很长时间,Roxy长长呼出一口气。

“给我个值得信服的理由。”

她明白事情大概已没什么挽回余地,但她仍需要个说法。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擅自进入我的房间,篡改监控录像。甚至两次消除了我邻居的记忆。”

“你反对我选的结婚对象,就直接毁掉婚约,连通知都不给我一句。”

“你要我来,我来了。而你就躲在这深山老林里悠闲地等我上门。那么现在告诉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你要如此折磨我!”

Percival突然觉得好恨,浓烈的感情在胸中澎湃,在背后推波助澜,试图逼他对自己的女孩诉衷肠。

——我生命中的喜悦,你不知道我多不想让你发现我的心意,与此同时又多么矛盾的希望你能察觉。

——我多么恐惧,恐惧总有一天你将意识到我不过是你成长路上的一段坎坷,又或者你早已发觉。以后你的世界会出现更多人,某一天会有一个人被允许接纳你所有的欢乐与悲伤,有朝一日你突发奇想回忆往事,会觉得年轻的莽撞可爱而可笑,再不会察觉有一个可悲的我,手捧灵魂风化在回忆的沙漠中。

Percival从未感觉如此煎熬,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一遍遍用想象凌迟自己,用思念淹没自己,告诉自己收手吧,她已勘破心障要远离你,你需要放开手,因你的恶行只会毁灭她。

可那求不得的恨啊,就如附骨之疽,剜不净也治不好。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那个撞得头破血流仍坚持信仰的圣者。他卑鄙又阴暗,有的是肮脏见不得人的手段。他是地狱泥沼里的希律王,只能将七重彩纱攥在手里满足自己见不得光的欲念。

 

Roxy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不会有答案。

也算预料之中,本来她就做好了无功而返的打算,毕竟Percival不想说的话,谁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能吵上一架已经算得上“意外惊喜”了。

正当她收拾心情准备离开时,Percival开口了。

“因为我不能忍受。”

Roxy茫然的看着Percival,他停了停,似乎在组织语言。

少卿,他继续说:“抱歉选择了不可原谅的方式来破坏你的婚约,我不会为自己辩驳。我会这样做,并不是质疑你的决定,我早已没资格做你的监护人了不是么?我知道,谁都不能动摇你,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我也不能。可我还是想试一试。”

男人的语气过于平淡,神色自若仿佛事不关己,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Roxy越听越惊心。

“我这么做是因为……因为我无法忍受,我不能失去你,无论以任何方式。”他缓了缓,直直望向对面的女孩。“这座城堡,你小时候我就想送给你,你没有接受。我重新收拾过,但看来你还是不喜欢。但没有关系,处置权在你。我说过,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包括我。”

看着Roxy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Percival长舒一口气。

她总算明白了。

 



 

-tbc-

 






*设定:文中Roxy的未婚夫、Sophie的表兄、外交特使外孙、也是上一章舞会的好gay蜜Adrian,这段故事仿POIs203巴西特使女儿剧情,因篇幅限制不会详细描写。大体就是某次特使出国A随行,Roxy被指派做保镖,A私下与秘密男友约会,但对方早就勾结当地黑社会绑架A欲强迫特使答应特定条件,被Roxy救下,并把渣男友倒吊在天台逼迫分手并保证不泄露秘密。两人的交情就是这时候结下的。除了性向,小哥各方面都跟Roxy很搭。


P.S.等更完后两章会集中修正一下混乱的时间线,许多设定我自己也记不清了,都记不清为啥要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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